第5章舊時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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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舊時光
六年前的春天，愛麗絲學園。
“綾奈，你真的要出去嗎？”
“我就回家看一眼就回來。”
綾奈偷偷地躲在墻角，“鳴海老師他們現在都在準備去救棗和蜜柑，今天不走就沒機會了。”
“行吧行吧！你快走，我會幫你拖延時間的。”
趁著夜色，綾奈溜出了平日裏管理森嚴的愛麗絲學園。
愛麗絲學園雖然不允許學生外出，但每個月都可以給家裏寄信。綾奈看過信件，知道她家在神奈川，離東京並不遠。
但她不知道的是，愛麗絲學園的名聲在外。數不勝數的人販子團夥經年累月的在外蹲點。她一出校門，就被無數雙眼睛給盯上了。
被藥暈帶走的過程實在過於簡單。
對這群泥潭裏掙紮求生的人來說，騙一個不谙世事的14歲小女孩簡直是他們工作中的娛樂環節。
橫濱東臨東京灣，是國際港口都市。也正是這樣，在這裏盤根錯節的各式組織才會異常的多。
綾奈再度醒來的時候，她已經是雙手雙跳被綁著的姿態。
周圍昏暗潮濕，還帶著海水的鹹腥味。
她努力適應了一下環境才緩緩地看清楚自己身處的地方。
她的周圍都是同齡的女孩子，清一色都是樣貌柔軟清秀的白嫩樣子。這下就算再遲鈍，綾奈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。
這樣子不上臺面的事，其實她也隱約聽說過。
愛麗絲學園裏危險能力系的周瑠衣閑暇時也會和她講一些。周瑠衣性格古怪，愛好又難以讓人茍同，所以人緣其實不是很好。只有綾奈偶爾願意聽他講兩句話發幾句牢騷。
學園和政|府有合作，需要學園出手的任務，大部分都會分配到危險能力系的學生手裏。
綾奈的愛麗絲沒有殺傷力，但意外地受歡迎，也時常被野田老師帶出去。不過接觸的都是些特別愛好的權貴。
她很不喜歡那些人看她的眼神，就和此時此刻眼前的壞人一樣。
充滿貪婪的眼神。
她和其他的女孩一樣被關押在狹隘的房間裏，為了不讓她們發出聲音。每個人都被膠帶封了嘴。
雖然不能清晰的發聲，但嗚咽的哭聲此起彼伏。
茉莉的花香能使人放松精神。綾奈正想用愛麗絲安撫一下這些哭泣的女孩，卻在調動愛麗絲的瞬間感覺到了窒息般的疼痛。
門隨即打開。令人不安的人影從走廊外的燈光投影在地面上。綾奈明顯的感覺到周圍女孩瑟縮得更厲害了。
但來人並沒有做什麽，他走進來環視一圈，很快地將目光鎖定在她身上。
綾奈害怕地往後挪了挪。
“你是自己跟我走，還是我抓你走？”
自己走好歹還能得到雙腳被松綁，綾奈很快做出了選擇。
和逼仄狹暗的房間不同，走廊的裝修富麗堂皇。綾奈深知她這個小胳膊小腿的也跑不遠，就老老實實地跟在西裝男的身後。
路並不近。不過仔細想想，關押她們的地方，肯定也不是什麽好地方。偏遠一點也是正常的。
上了兩層樓梯，綾奈終於看清楚自己在哪裏了。
這是一艘游輪。
雖然大廳裏燈火輝煌。但船艙外已經是深沈的夜幕。
“你就是愛麗絲學園的學生？”說話的人胡子頭發都花白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綾奈，“你的運氣不錯，有人花高價買下你了。買家托我問你一句話。”
綾奈警惕地繃緊了身體。
“你願意加入Zero嗎？”
Zero。
這個組織她聽周瑠衣說過。這是一個反愛麗絲學園的組織。危險能力系一大半的任務都和這個組織掛鉤。
綾奈搖頭。她覺得愛麗絲學園很好，也不願意傷害自己的同學和老師。
“你可想清楚了。你不跟Zero走，下場只會更慘。”老者像是好心的循循善誘道，“你知道和你關在一個房間裏的女孩會遇到什麽樣的買家嗎？”
“你們這樣的東方女孩，在海外有大把的有錢人喜歡豢養。”
“一旦落到了那些人手裏，你再想這樣站著講話恐怕都是一件難事。”
綾奈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。
看出她的害怕，老者很是滿意，“你可以再考慮考慮。”
許是她磨蹭的太久了，老者也逐漸失去了耐心。他命人帶她去了甲板，“你可以去看看。別再抱有天真的幻想了小女孩，我們很快就要出日本境內了。”
海風繚亂又冷徹。越是往外走，綾奈的心就越是沈到谷底。她知道老者說的是真話。
是被賣到異國他鄉，還是加入犯|罪組織？
就在她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的時候，一聲爆炸響起。爆炸的餘波離她很近，雙手被綁著的綾奈沒法借助扶手站穩，所以踉蹌的摔倒在了地上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看著她，我去看看。”
看守她的人沒有要扶她起來的意思。摔倒的時候磕到了膝蓋，綾奈默默地將痛出來的淚珠憋了回去。
不能哭，綾奈。
“不用回去了哦。”
好聽的聲音驟然在她的前方響起，隨之而來的是她身後的兩聲慘叫。
“因為裏面也都已經被制服了。”
綾奈撐起上半身擡頭。目之所及是清冷的銀色月光，清瘦的少年背迎殘月向她伸出了右手，“喲，可愛的小姐，我來接你回家了。”
這就是她們的初見。
綾奈摔倒時磕得不輕，走起路來都一瘸一拐。
她的情況特殊，學園那邊拜托了救她的人代為看管她兩天。所以自知理虧的綾奈乖巧地跟著少年走了。
雖然出逃去看父母的計劃失敗了，但好歹沒被人賣去國外。
倒是黑發的清瘦少年對她的出逃很感興趣。
“你是為了來見神奈川的父母？”
事情已經敗露，綾奈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，她誠實地點點頭，“是的。”
“那你見到了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說來慚愧，她剛出校園就被人拐了。
太宰治眼珠子提溜轉了一圈，看著女孩沮喪的臉，想到回去港黑之後又要面對無聊的公文和無趣的工作，他不由得計上心頭。
“想不想去見？”
綾奈驚訝地瞪圓了眼睛，她做賊似的左右環顧一下，然後壓低了聲音悄咪咪道，“你願意放我去嗎？”
“那太低級了。”太宰治壞笑，“我帶你去。”
偷跑二人組倉促的成立了。
作為幹部的太宰治要帶走一個小女孩還是輕而易舉的，可他偏偏要帶著綾奈四處躲避守衛，營造出緊張刺激的氛圍。
綾奈放輕了呼吸亦步亦趨地跟著。有守衛路過的時候，她還會緊張地捏緊少年的衣袖。
等兩個人成功的跑出去之後，太宰治的衣袖已經皺了一大片。
在她提供的地址裏，綾奈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她的父母。四年未見，她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。不同的是，他們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嬰兒。
“不上去打招呼嗎？來個令人感動的久別重逢。”太宰治站在女孩的身旁靜靜地看著。
本來滿心歡喜的綾奈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提不起興趣了。她搖了搖頭，默默地看著不遠處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。
太宰治聳了聳肩。兩人並肩走在小路上。綾奈低著頭看起來十分低落，而太宰治的註意力則放在兩旁的景致上，此時早春剛過，路邊的櫻花正式最繁盛的時候。
悶頭走路的綾奈走著走著發現身邊的人沒了蹤影，她趕忙回頭，正巧撞見了少年被風櫻環繞的一瞬。
櫻花若有似無的香氣浮棲在春風裏。這不是她的愛麗絲，是真實的花香。
一直到野田老師來接她回愛麗絲學園，她都不知道那個黑發鳶眼的少年叫什麽。
但有些畫面就好像被印刻在腦海裏，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。
甚至在夢裏反覆遇見。
你在無邊春色裏駐足，我的花香裏從此都是對你驚鴻一瞥的思慕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英雄救美的噠宰憑借著美色俘獲了小少女的芳心┓（·？·）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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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年前的春天，愛麗絲學園。
“綾奈，你真的要出去嗎？”
“我就回家看一眼就回來。”
綾奈偷偷地躲在墻角，“鳴海老師他們現在都在準備去救棗和蜜柑，今天不走就沒機會了。”
“行吧行吧！你快走，我會幫你拖延時間的。”
趁著夜色，綾奈溜出了平日裏管理森嚴的愛麗絲學園。
愛麗絲學園雖然不允許學生外出，但每個月都可以給家裏寄信。綾奈看過信件，知道她家在神奈川，離東京並不遠。
但她不知道的是，愛麗絲學園的名聲在外。數不勝數的人販子團夥經年累月的在外蹲點。她一出校門，就被無數雙眼睛給盯上了。
被藥暈帶走的過程實在過於簡單。
對這群泥潭裏掙紮求生的人來說，騙一個不谙世事的14歲小女孩簡直是他們工作中的娛樂環節。
橫濱東臨東京灣，是國際港口都市。也正是這樣，在這裏盤根錯節的各式組織才會異常的多。
綾奈再度醒來的時候，她已經是雙手雙跳被綁著的姿態。
周圍昏暗潮濕，還帶著海水的鹹腥味。
她努力適應了一下環境才緩緩地看清楚自己身處的地方。
她的周圍都是同齡的女孩子，清一色都是樣貌柔軟清秀的白嫩樣子。這下就算再遲鈍，綾奈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。
這樣子不上臺面的事，其實她也隱約聽說過。
愛麗絲學園裏危險能力系的周瑠衣閑暇時也會和她講一些。周瑠衣性格古怪，愛好又難以讓人茍同，所以人緣其實不是很好。只有綾奈偶爾願意聽他講兩句話發幾句牢騷。
學園和政|府有合作，需要學園出手的任務，大部分都會分配到危險能力系的學生手裏。
綾奈的愛麗絲沒有殺傷力，但意外地受歡迎，也時常被野田老師帶出去。不過接觸的都是些特別愛好的權貴。
她很不喜歡那些人看她的眼神，就和此時此刻眼前的壞人一樣。
充滿貪婪的眼神。
她和其他的女孩一樣被關押在狹隘的房間裏，為了不讓她們發出聲音。每個人都被膠帶封了嘴。
雖然不能清晰的發聲，但嗚咽的哭聲此起彼伏。
茉莉的花香能使人放松精神。綾奈正想用愛麗絲安撫一下這些哭泣的女孩，卻在調動愛麗絲的瞬間感覺到了窒息般的疼痛。
門隨即打開。令人不安的人影從走廊外的燈光投影在地面上。綾奈明顯的感覺到周圍女孩瑟縮得更厲害了。
但來人並沒有做什麽，他走進來環視一圈，很快地將目光鎖定在她身上。
綾奈害怕地往後挪了挪。
“你是自己跟我走，還是我抓你走？”
自己走好歹還能得到雙腳被松綁，綾奈很快做出了選擇。
和逼仄狹暗的房間不同，走廊的裝修富麗堂皇。綾奈深知她這個小胳膊小腿的也跑不遠，就老老實實地跟在西裝男的身後。
路並不近。不過仔細想想，關押她們的地方，肯定也不是什麽好地方。偏遠一點也是正常的。
上了兩層樓梯，綾奈終於看清楚自己在哪裏了。
這是一艘游輪。
雖然大廳裏燈火輝煌。但船艙外已經是深沈的夜幕。
“你就是愛麗絲學園的學生？”說話的人胡子頭發都花白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綾奈，“你的運氣不錯，有人花高價買下你了。買家托我問你一句話。”
綾奈警惕地繃緊了身體。
“你願意加入Zero嗎？”
Zero。
這個組織她聽周瑠衣說過。這是一個反愛麗絲學園的組織。危險能力系一大半的任務都和這個組織掛鉤。
綾奈搖頭。她覺得愛麗絲學園很好，也不願意傷害自己的同學和老師。
“你可想清楚了。你不跟Zero走，下場只會更慘。”老者像是好心的循循善誘道，“你知道和你關在一個房間裏的女孩會遇到什麽樣的買家嗎？”
“你們這樣的東方女孩，在海外有大把的有錢人喜歡豢養。”
“一旦落到了那些人手裏，你再想這樣站著講話恐怕都是一件難事。”
綾奈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。
看出她的害怕，老者很是滿意，“你可以再考慮考慮。”
許是她磨蹭的太久了，老者也逐漸失去了耐心。他命人帶她去了甲板，“你可以去看看。別再抱有天真的幻想了小女孩，我們很快就要出日本境內了。”
海風繚亂又冷徹。越是往外走，綾奈的心就越是沈到谷底。她知道老者說的是真話。
是被賣到異國他鄉，還是加入犯|罪組織？
就在她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的時候，一聲爆炸響起。爆炸的餘波離她很近，雙手被綁著的綾奈沒法借助扶手站穩，所以踉蹌的摔倒在了地上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看著她，我去看看。”
看守她的人沒有要扶她起來的意思。摔倒的時候磕到了膝蓋，綾奈默默地將痛出來的淚珠憋了回去。
不能哭，綾奈。
“不用回去了哦。”
好聽的聲音驟然在她的前方響起，隨之而來的是她身後的兩聲慘叫。
“因為裏面也都已經被制服了。”
綾奈撐起上半身擡頭。目之所及是清冷的銀色月光，清瘦的少年背迎殘月向她伸出了右手，“喲，可愛的小姐，我來接你回家了。”
這就是她們的初見。
綾奈摔倒時磕得不輕，走起路來都一瘸一拐。
她的情況特殊，學園那邊拜托了救她的人代為看管她兩天。所以自知理虧的綾奈乖巧地跟著少年走了。
雖然出逃去看父母的計劃失敗了，但好歹沒被人賣去國外。
倒是黑發的清瘦少年對她的出逃很感興趣。
“你是為了來見神奈川的父母？”
事情已經敗露，綾奈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，她誠實地點點頭，“是的。”
“那你見到了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說來慚愧，她剛出校園就被人拐了。
太宰治眼珠子提溜轉了一圈，看著女孩沮喪的臉，想到回去港黑之後又要面對無聊的公文和無趣的工作，他不由得計上心頭。
“想不想去見？”
綾奈驚訝地瞪圓了眼睛，她做賊似的左右環顧一下，然後壓低了聲音悄咪咪道，“你願意放我去嗎？”
“那太低級了。”太宰治壞笑，“我帶你去。”
偷跑二人組倉促的成立了。
作為幹部的太宰治要帶走一個小女孩還是輕而易舉的，可他偏偏要帶著綾奈四處躲避守衛，營造出緊張刺激的氛圍。
綾奈放輕了呼吸亦步亦趨地跟著。有守衛路過的時候，她還會緊張地捏緊少年的衣袖。
等兩個人成功的跑出去之後，太宰治的衣袖已經皺了一大片。
在她提供的地址裏，綾奈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她的父母。四年未見，她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。不同的是，他們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嬰兒。
“不上去打招呼嗎？來個令人感動的久別重逢。”太宰治站在女孩的身旁靜靜地看著。
本來滿心歡喜的綾奈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提不起興趣了。她搖了搖頭，默默地看著不遠處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。
太宰治聳了聳肩。兩人並肩走在小路上。綾奈低著頭看起來十分低落，而太宰治的註意力則放在兩旁的景致上，此時早春剛過，路邊的櫻花正式最繁盛的時候。
悶頭走路的綾奈走著走著發現身邊的人沒了蹤影，她趕忙回頭，正巧撞見了少年被風櫻環繞的一瞬。
櫻花若有似無的香氣浮棲在春風裏。這不是她的愛麗絲，是真實的花香。
一直到野田老師來接她回愛麗絲學園，她都不知道那個黑發鳶眼的少年叫什麽。
但有些畫面就好像被印刻在腦海裏，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。
甚至在夢裏反覆遇見。
你在無邊春色裏駐足，我的花香裏從此都是對你驚鴻一瞥的思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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